日語又是另一個語言世界,文法更是和從小接觸的英語截然不同,光一開始的五十音就令我挫折到非常想轉系或重考。學習過程中,多次反省當時怎麼不將歐美語文科系優先填寫,最後卻上了被自己排到很後面的語言。
況且,大部分人學習外語都會有個契機或緣分,喜愛的明星偶像、戲劇、文化、旅遊地點等因素,構成的因素或大或小,總會有個種子被播種在內心而漸漸地發芽綻放,反之,我卻沒有這樣的種子。若真要說一個與日本相關的文化是我喜愛的,應該只有漫畫與動畫吧。不過,我也沒有為了漫畫而主動提出我想學日語,只能說一切都是緣分。
在沒有熱忱與興趣下學習語言,很難獲得成就感,且非常容易僅為了考試、為了拿學分而學習。並不會想要更深入地瞭解求知,也不會有好奇心主動去探索相關的資訊。
那時周圍的同學們,大部分為對日語有些基礎的認識和了解。多位同學在初次課堂前就已經熟記五十音的片假名和平假名,而我卻天真地以為開課後再學習也不遲,沒想到當起跑點有落差後,程度的落差也就此開始。其中得知有同學是在高中選組時,就已經選修過日語的課程(有些高中有第二外語的選修),或是在課堂外去日語補習班學過基礎。當時OS還想說:這些人是來幹嘛的,不是應該去學點新的技能嗎!
換言之,我是完全的白紙。聽說讀寫樣樣從零開始,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開始學習周圍生物的語言那般地懵懂無知。初生之犢不畏虎?我這隻小牛周圍只有同類且快將自己逼死的大牛。
前面提到我對於和日本有關的人事物能說得上有興趣的,就只有漫畫與動畫,如名偵探柯南、哆啦A夢、變身系列的少女漫畫等。我既沒追J-POP,不聽日文歌曲,也不熱衷於日劇,上大學前沒有入境過日本,文化當然也是一竅不通。
因此,起初實在學得十分挫折且煩躁。無論怎樣下功夫,總無法獲得自己滿意的成果。會話課看到同組同學們能輕鬆地對答如流,聽力課看到隔壁同學行雲流水地寫下正確答案,語法課看著如搶孤般的積極舉起的手臂,而自己卻是腦中空白和不知如何應對,備感挫折與焦慮,多次懷疑自己的能力,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得知起跑點就差他人很長且又看不到盡頭的一截,不服輸的我只能用土法煉鋼的方式比別人更投入、更努力。畢竟轉系或重考要付出的代價與時間成本更難以預測,選了就別後悔,那時候我這樣督促自己,且提醒自己若學成了也能是一技之長。
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不知所措的狀態只維持一個學期,慢慢地摸索出屬於自己的學習之道,漸漸地減緩挫折感與焦慮。但對於日語的喜愛並沒有因此而增加,反而更加變成像是國高中時期的應付考試而學習,沒想過要如何應用或當做技能。
大二下學期,同學們都很積極地在申請大三上學期的交換學生資格,我因膽怯及消極而錯過當時的機會,畢業前夕才思考著是否該想辦法應用自己花費四年時光所習得的技能,進而去申請日本打工渡假。起初因新鮮感,對於所有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與興奮,甚至期待那一年能寫下怎樣精彩的故事。
然而,對於日文並沒有因為身在日本而增長任何一點好感或喜愛,待到約半年時,反而對於自己的未來迷惘而低落好些時日。自己的未來該何去何從,自己的能力有什麼,又能做什麼,滿腹的擔憂與懊惱。日文的聽力與會話能力確實進步不少,卻無法掛於心頭,也無法感覺到任何驕傲與成就。特別是每回在打工時遇到聽不懂的內容,或是不了解日本文化時而被責備或嘮叨,原本建立起的些微自信心又再度變成一灘爛泥。
即便如此,過程中仍然投資許多時間和精力學習,放棄學習日語一直以來都不在選擇中,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選擇日文,或是後悔堅持下去。我徹底實踐當時給自己的勉勵:若學成了也能是一技之長。過程雖然不是那麼快樂與滿意,我卻很感謝日文帶給我的所有經歷,其中包含與E認識,發展出之後的故事。
也多虧自己沒有放棄,讓我有機會受我目前的老闆重用,擁有現在這份工作,而且依然就職中。托與老闆每日對話與互動的福,目前日語能力還是保持著一定的水準(聽說讀寫都沒問題的程度),再次驗證頻繁地實際應用與環境的耳濡目染,是讓外語能力進步最快的不二法門。
只不過,以學英語和學日語兩者來比較,我更強烈地建議:學習語言需要有個開始產生興趣的契機,才能較為持久與穩定學習。
對了,那張證明自己有一定語言能力的日語能力檢定證照N1,我從日本打工度假回來才順利取得,之前失敗多次的原因都是卡在聽力。想要聽力快速地進步,確實只得靠環境的薰陶與大量的聽。
多虧這張證照讓我在找工作上可以多一張護身符,總之,很感謝日語的陪伴與幫助,暫時先以維持目前能力即可,讓我開拓其他國家的語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