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地速度總讓人覺得太快,椪柑和仙貝居然已經兩歲了。
相處了約一年半,我們漸漸地能分辨他們的需求與行為。什麼時候是肚子餓、什麼時候想玩、什麼時候是在撒嬌,八成能猜中。只不過,當兩人都在睡覺的時候,聽到他們那銳利且刺耳的吶喊,實在難以心平氣和地回應他們的需求。看樣子修煉還不夠...
剩下猜不中的兩成,就是滿足那些吃喝拉撒睡的基本需求後,依然出現無釐頭行為的時候吧。當有這時刻的時候,我總是很希望自己可以讀懂他們的語言或是請他們講出人話。
這幾些日子的相處下來,我們各自有著忠實的跟屁蟲。椪柑較黏我,仙貝較黏E。像極人類家庭中,父親比較疼愛女兒,母親較為疼愛兒子的那種現象。只不過,即便到現在我們依然不會在椪柑和仙貝面前稱呼自己為爸爸和媽媽。E和我都覺得這樣的稱呼有些彆扭,就省去了這些稱謂,只要他們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們叫的時候有反應即可。
(想睡又捨不得睡的屁孩)
椪柑依然會在清晨跳上床鋪,用他那擾人的鬍鬚靠近我們的臉龐確認我們的呼吸是否還平穩;依然喜歡用那刺耳且擾人的嗓音扮演著里長伯的角色,進房時喵喵地打招呼、上廁所時喵喵地告知、肚子餓時喵喵地提醒、被罵被揍時喵喵地喊冤,貌似罹患多語症,導致我們經常以條件句的方式稱讚他可愛:「椪柑啊,你不叫的時候真的好可愛」、「椪柑啊,你安靜的時候真的好可愛」、「椪柑啊,你睡覺的時候真的像天使一樣」。
總之,他的煩人與惱人,與我們對他的愛成正比。
(她經常會有像這樣令人感到疑惑的大叔坐姿)
仙貝依然會在關上的臥房門口前,用那同樣宏亮且拉尾音的聲調鍥而不捨地吶喊,直到我們開門讓她進來;依然會鑽進我們的被窩,想辦法喬出一個適合的姿勢陪我們入睡;依然會在她哥很興奮地時軟爛地或趴或躺地在懶骨頭上觀察她哥的過動;依然傲嬌地不給人抱,卻會自己趴到我們腿上,對於仙貝的行為時常比椪柑還難掌控與猜測。想人摸卻又不給摸,想撒嬌卻又不給抱,但當她定位後便讓我們像是被黏上強力膠似的動彈不得。
總之,她的黏人與捉摸不定,與我們對她的愛成正比。
自從去年購買了好味小姐的貓咪懶骨頭後,他們休息睡覺時幾乎都黏在上面不動。前提是兩隻睡覺時必須看到彼此在身邊:若兩顆懶骨頭放在一塊兒,願意公平地各自使用一個不互相干擾,也比較能夠睡到翻白眼與吐舌頭;但若懶骨頭位於看不到的距離...
就會變成下方的照片那樣,無論先來後到,一定會想盡各種辦法上位。
懷疑仙貝會不會哪天被椪柑窒息的愛給悶死。椪柑壓上去時,她逆來順受地不抵抗且看似被滿滿的愛溫暖著。我們人類壓她、抱她時卻極力地抵抗掙脫,看樣子世上只有他哥可以壓迫和欺侮她。看著他們在打架追逐的時候,兩人總會出現「搞不懂你們到底是感情好還是不好」的疑問。越吵感情越好,可能也適用於貓咪的習性吧。
淺眠的我,對於他們的陪伴處於一種又愛又恨的階段。愛他們可愛的行為、療癒的陪伴與逗趣的互動等,數不清的日常優點,卻恨他們唯一的一點:那擾人的叫聲和活動量,特別是在半夜或清晨的時刻,好幾次忍不住咆哮地轟他們出去房門外。我每次都和朋友們說,試著來我們家住個幾晚,就會曉得我們為什麼有辦法早睡早起。
然後,時常在對他們發脾氣冷靜後,重複地反省與內疚。
前陣子有一天因被椪柑的活動量與仙貝的叫聲吵到前一夜睡不好,整日脾氣暴躁,內心怒火與煩躁處於的臨界點,像顆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卻在下班回家路程時,在社群上看到一則關於貓咪離世的短貼文,滿肚子和胸腔躁火瞬間地減弱許多:
幾行短短文字,鼻腔與眉頭的鹹份突然加劇,在捷運上紅了眼眶。將此短詩存在手機內,提醒自己要懂的珍惜與把握他們的陪伴。想到他們總有一日,可能會比我們早離開世間,內心不禁地揪起,盡可能不讓腦海出現這些無可避免的未來。
我曉得現在想這些都太早且杞人憂天,但如今已習慣有他們的存在與陪伴,若沒有椪柑的叫聲、沒有仙貝的撒嬌聲,那種日子實在難以想像。現在想對他們逞兇時,總會提醒自己要冷靜,他們不懂我們的語言,反之亦然。
但我多次懷疑我們領養到的這兩隻賠錢貨,病歷上可能有被害妄想症、被虐狂與健忘症。每次對他們生氣,甚至揍了他們的屁股後,兩隻依然用翹著高高的尾巴圍繞在我們身邊,討吃討摸。究竟是他們太沒神經,還是我們不夠兇啊。
願椪柑和仙貝可以陪我們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