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s Adventure

接椪柑和仙貝回來後的兩個半月後，白天時解除限制範圍，就是不再只讓他們在客房活動。即便我們不在家，他們也能在家庭公共空間自由活動。考量未來會有增加家庭成員的計畫，打算之後清空次臥，將貓砂、飼料機、飲水機和貓跳台等貓咪用品分配至餐廳、客廳，開放除了主臥的空間讓他們自在使用。此時椪柑的叫聲依然感到刺耳且煩躁，但入夜後他似乎了解我們會進房間一段時間，等到天亮才有聲音動靜。

對我這個有嚴重整理癖、潔癖的人來說，決定不限制他們的活動空間，是身心靈皆的大挑戰。即使已經預想可能會被他們咬爛、破壞的物品，心裡的擔憂依然不曾減少。外出時就很容易盯著攝影機觀看，很擔心那種網友分享像是破壞家具的可怕事件發生。幸好，椪柑和仙貝的好奇心算是我們可以容忍的範圍。頂多幾次回到家後發現我們沒設想到的犯罪，像是開冷氣機、開電視，洗碗菜瓜布和廚房抹布出現在廚房以外的角落，咬破紙箱或紙張等等這些稍微整理一下就能原諒的行為。漸漸地卸下內心那道嚴格的高牆，對於他們的好奇心從忍耐變成習慣，又從習慣變成可愛，難怪人家常常說，寵物養了就會疼愛。

等他們約四個月大左右，對於仙貝的一切行為都會非常緊張兮兮。網路上許多網友的經驗與資料得知，母貓可能會在四個月大的時候有發情的行為，變得愛撒嬌、黏人，會躺在地上翻肚賣萌，抬高屁股等。然而，仙貝從來我們家以來都會以上的這些行為阿！那時候她只要開始撒嬌，我就很擔心她是不是在發情，抓起手機就開始查詢有哪些症狀是符合的。

在第二次打預防針的時候，醫生安撫我別擔心太多，建議母貓六個月大的時候結紮，公貓七至八個月大的時候再來安排都不要緊。同時也告知我，仙貝的換牙速度沒有椪柑快，等她全部換牙後再來安排。既然是醫生的指示，我預計安排八月中過後再來預約手術。

結果看完醫生的隔日，我就撿到仙貝的牙齒。

世事難料，沒想到椪柑的發情症狀比仙貝來的還快，真是沉不住氣的青少年耶！彷彿以前學生時代，青春期男生總會有對於性的好奇，甚至有偷嚐禁果的慾望。只是說，交配和交往一樣都得需要雙方都同意，椪柑的霸王硬上弓換來仙貝多次的降龍十八掌，仙貝的回饋像是有著蓋世武功的俠女，每回透過攝影機觀察多次求歡被拒的畫面，E與我笑得東倒西歪。也慶幸仙貝還是懵懂無知的女孩，並不了解交歡的體驗，爽快且凶狠地拒絕椪柑的精蟲衝腦。然而，仙貝撒嬌翹屁股的症狀變頻繁後，我迅速地打電話去獸醫院，想盡辦法安排節育手術。一開始固定的那間獸醫院手術門診被排滿，想盡辦法尋找附近其它家評價高的獸醫院。最後皇天不負苦心人，固定的獸醫院臨時手術時間變更，那時候電話中被告知後天上午可以安排手術，毫不猶豫地就回覆預約。

即使在養育他們之前就曉得，節育手術算是初期最大筆的開銷，看到費用明細時依然會心痛自己的荷包。仙貝結紮價格為七千元上下，其中包含手術費、氣體麻醉、血液檢查費、晶片費用等。此時仙貝的體重大概是2.4公斤，很擔心手術對她身體來說會不會負擔太重。手術結束後，當日下午從醫院接仙貝回來，她一路上的驚恐完全顯示於她的叫聲，在一旁聽到這樣可憐兮兮的聲音，十分心疼。

同時檢討人類對於動物擅自決定的自私自利。明白現在很多為毛小孩伸張正義的人類眾多，大家都認為節育對於牠們，甚至對於社會是利多於弊。但若站在寵物的角度思考，我進醫院睡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體多了道傷口且再也無法生育，理當會恐懼不安。更何況，寵物自己應該是不願意絕育的，憑什麼人類可以這樣擅自作主地干涉牠們的本能與天性。然而，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想到這點我就心疼仙貝挨的手術刀，回家的路上不斷地跟她道歉、說了好多次的對不起。也提醒自己，她的這輩子，我會好好地照顧她。

回家後當日，我請還在放暑假的弟弟來我們家擔任一日保姆。那時候仙貝不吃也不喝，當然也沒辦法吃醫生給的消炎藥。我瘋狂地查網路資料、打電話詢問獸醫院，動物醫生和人類的醫生一樣，總會先打預防針式地將最不好的情況告訴患者。若她隔一日還是不吃不喝，畢竟馬上帶回醫院看診。因為她是連平常她愛吃的肉泥也拒絕食用，令人心急如焚。幸好網路世界是廣大的前輩聚集地，論壇中、社團裡，許多養貓前輩們分享自己家毛小孩結紮時的經驗，嚴重的有至一個星期不怎麼吃喝，頓時成了我鎮定心情的定心丸。

結紮後要回家靜養一週再回診給醫生檢查傷口的復原狀況。每次看她因為防舔頭套變得不協調且東倒西歪，令人捨不得又心疼。透過朋友的經驗分享，網路上有製作寵物防舔衣的影片，便小試身手。成果發表時，再度證明我實在沒有什麼美術天份，喜慶節日會出現的舞龍舞獅突然出現於我們家中。

後來只能委託朋友的巧手，快速地完成一件簡單好活動的防舔衣。

聽人家說，成貓後個性會稍微穩定且可能性格轉變。也聽說過結紮後個性會變得溫和且黏人。但我們家這兩隻的狀況，我認為完全是數據之外的特例。從踏入我們家開始就非常地黏人，像是嬰兒要找媽媽一樣地沒安全感，似乎有先天性焦慮依戀。只要人類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就對了。

懷疑他們到底是聰明奸詐還是天真無邪，黏人的性格偶爾會令人哭笑不得。特別是在書桌上做事時，會直接壓著我們正在進行的事物，明明紙本的觸感也不是平常他們會睡覺的地方，看起來就是故意地阻擋我用電腦、寫文字。

8月第一個週末，我們決定改變家中的擺設。清空原本他們在半夜會待的次臥房，讓他們半夜也在客廳、書房、餐廳、廚房等地方自在活動。嘗試這樣椪柑會不會減少半夜的吶喊聲，也算是讓我們適應他們的天性。之後早上起床後打開房門，常常看見椪柑仙貝站在主臥門口等門，一臉可憐兮兮地抬頭望著E或我，當下會被他們賣盟的表情蠱惑。殊不知他們只是在埋怨我們怎麼還不起床，抗議著他們所要的需求。只是說，半夜的貓叫聲似乎還是會此起彼落的出現，後來才知道，是椪柑的發情期，換言之，椪柑要變成公公的日子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