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s Adventure

時間飛逝地速度總讓人覺得太快，椪柑和仙貝居然已經兩歲了。

相處了約一年半，我們漸漸地能分辨他們的需求與行為。什麼時候是肚子餓、什麼時候想玩、什麼時候是在撒嬌，八成能猜中。只不過，當兩人都在睡覺的時候，聽到他們那銳利且刺耳的吶喊，實在難以心平氣和地回應他們的需求。看樣子修煉還不夠...

剩下猜不中的兩成，就是滿足那些吃喝拉撒睡的基本需求後，依然出現無釐頭行為的時候吧。當有這時刻的時候，我總是很希望自己可以讀懂他們的語言或是請他們講出人話。

養貓後的生活，讓我領悟許多養貓的境界。目前為止，我認為最大的境界就是對於生活規範的寬鬆以及常常忘記自己有養貓。

因我的性格較易焦慮不安，起初帶他們回來時，他們所有的動靜每分每秒影響著我的身心靈。對他們禁止這個和那個（即便他們聽不懂），那些關於貓咪天性的本能，我以為自己可以控制得住。殊不知，徒增自己不少的煩惱與白髮。

一開始限制他們活動的範圍，夜晚時的活動範圍從小房間循序漸進地擴大至客廳，目前已經開放主臥房讓他們進來一起睡；初期當我們在外上班或出遊時，經常透過手機連接的攝影機，監視他們在家裡的狀況。擔心會不會頑皮搗蛋，或是破壞家裡的物品，現在卻變成快回家前才想到自己家裡有寵物。

不知不覺，領養椪柑與仙貝的時間滿周年了。這一年的相處，嚴重懷疑我們養的其實是披著貓皮的狗。

進入成貓的階段，我們正在經歷大家所謂的「越來越穩定」。

椪柑變得不再半夜時歇斯底里，變成仙貝會在鬧鐘響之前，在房門口叫我們起床。仙貝的固執，比椪柑還難應付。椪柑可能叫個幾聲，發現我們沒有反應就會斷然地放棄，離開房門前，前後時間大概不超過十分鐘。而仙貝會努力不懈地從清晨四點不停歇地在門口吶喊，直到我們願意開門為止。

他們就是想進來主臥室，想要待在人的身邊。在臥室待到心滿意足後(前後不超過十分鐘)，又再度拍拍屁股地跑到客廳去玩耍。貓的隨心所欲，還真的是讓人又愛又恨。

時間的流逝永遠都會比我預期地還要快，領養椪柑和仙貝已經過了8個月。回顧他們初來乍到時，混亂且焦躁，現在也漸漸地習慣他們那摸不透的行為與反應。

與他們相處這幾個月下來，很像以前學生時代在課堂上養動植物的作業，觀察他們的變化、記錄他們的成長。現在的觀察記錄雖不需要繳交，也還是會想用影像或是平面的方式來記錄他們可愛且謎樣的行為。

改變家中的擺設那天，我懷疑椪柑的智商可能真的不高。

仙貝在我們更換貓砂盆的位置時就記下新的位置，椪柑卻回到原本放置貓砂盆的次臥中，用尖銳的喵喵聲對著牆壁吶喊。當下即便聽不懂他喵聲的內容，猜測他應該是在說：「廁所呢！！我要尿尿！！！」我同時回應他說廁所剛剛仙貝不是有去過，你不是有看到仙貝去上廁所！

後來不管我怎麼跟他講他還是在空蕩蕩的房間吶喊，只好強行地把他抓去貓砂盆前面。發現眼前也有廁所，頭也不回的解放個痛快（若都抓到前面還是沒注意到，我未來會更好好待他的，因為蠢的可憐），後來也有記住新的位置，謝天謝地。

接椪柑和仙貝回來後的兩個半月後，白天時解除限制範圍，就是不再只讓他們在客房活動。即便我們不在家，他們也能在家庭公共空間自由活動。考量未來會有增加家庭成員的計畫，打算之後清空次臥，將貓砂、飼料機、飲水機和貓跳台等貓咪用品分配至餐廳、客廳，開放除了主臥的空間讓他們自在使用。此時椪柑的叫聲依然感到刺耳且煩躁，但入夜後他似乎了解我們會進房間一段時間，等到天亮才有聲音動靜。

常常聽說養寵物的好處是能被療癒且可以在生活壓力中獲得釋放的一種紓壓方式，但在椪柑和仙貝來到家的兩周後，我卻是精神疲勞、緊張焦慮。同時也變得懷疑自我「我是不是太輕率決定養寵物了？」、「我是不是不適合養寵物 ？」等疑慮不斷地出現在腦海中，內心劇場一天內可以上演好幾十回，既傷神且傷身。

上篇有提到，我認養到了一隻話很多（愛叫）的貓咪（請回顧：【Our Cats｜貓奴日記】Ep 2 領養到愛講話的貓），時時刻刻都用很尖銳刺耳的嗓音喵嗚喵嗚地叫。吃喝拉撒睡玩，椪柑都會自帶音效，經常要去猜測他現在的需求是什麼。E與我是真的很希望有哆啦A夢的翻譯蒟蒻，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叫什麼。當我們是清醒著聽到叫聲，會自然地去回應且了解他的想法和需求，但若是在凌晨半夜聽到如此的叫聲且是兩三點、清晨四五點，內心是認真地產生暗黑的想法，「好想把牠嘴巴縫起來」、「可以給他吃安眠藥讓他睡覺嗎」、「結紮的時候可以順便結了聲帶嗎」等諸如此類邪惡的念頭。起初是真的難以接受椪柑很愛叫的這點，變得不想太早回家(這時候會想: 乾，這我家，我買的房子耶!!)。

甚至有一次在外買了便當，渴望在安靜的空間獨自好好地吃飯，渴望有獨處的空間和時間。於是落魄地在一樓的交誼廳且灰暗的環境下低頭嗑著便當，當時看著那些路過的鄰居，他們是不是都在納悶為什麼有個很淒涼的背影坐在角落吃便當。與每位朋友訴說，全部人都不解為什麼養貓可以養到這麼有壓力，像極了產後憂鬱症。

五一勞動的連假，是接椪柑和仙貝回我們家的日子。

記得在牠們來之前，E與我每每回到家都會猜想著未來的日子他們會在家裡的哪些範圍活動，一堆幻想與情境。是不是會跳到我們擺滿玻璃用品的電器櫃上方，是不是會跳到我們腳踏車上方等可能性，幾乎都出現於我腦補的畫面中，擔憂與焦慮也隨之而來。起初甚至擔心家中有沒有哪些家具用品可能會被破壞，擔心他們會不會怕人，一大堆的未雨綢繆思緒和杞人憂天的情緒蜂擁至我心頭。正確的說法是，我既期待但又確實地害怕受傷害。雖然充滿期待與快樂的感覺還是占大部分，特別是時間越接近的時候更會令人緊張難耐，依然會有種無法言喻的不安全感。

由於我們本來就有生育的計畫，另一間房間是留給之後可能會出世的小朋友，但兩人皆屬於順其自然地心態迎接那些可能性。空著的房間就暫時讓椪柑和仙貝使用，稍微限定他們的活動範圍，等之後更熟悉彼此後再開放其他空間。事先準備的貓用品為自動餵食機、流動飲水機、貓砂與貓砂盆，其他玩具類的東西只買了一隻逗貓棒。太多網友與養貓的朋友分享說，先不要買那些滿足自己慾望的用品，像是貓床鋪、寵物服飾等，貓咪是出名地有個性，很多最後買了一大堆人類覺得可愛或是適合的用品，到最後都變成家中的裝飾品。

幫我們照顧椪柑和仙貝的中途之家，是多貓家庭。獨棟透天厝內，每一層都有超過五隻的貓咪，貨真價實的貓樂園畫面撲向我的感官。由於是朋友的朋友，認識之後也成為朋友(小語)。小語她老公兩人原本就飼養了7隻貓咪，還特別幫我們照顧椪柑和仙貝，心裡是滿滿地感激。原本預計2個月大的時候就接他們回來，但卡在其中會在外面過夜四天三夜，同時小語建議幼貓前期多陪在母貓身邊會較好，因此我們等一切外務都塵埃落定，才約相見的日子。

我一直認為，我這生中應該是不會養寵物的人。

我們家從小就是杜絕任何寵物的飼養，不管是貓狗還是其他特殊生物，因為我們的一家之主是投反對票的鐵票倉，像是最大股東的權利，一票否決權。再來我也認為自己並不是那種呵護、愛護動物的人士，雖有身為人的基本同理心：不會虐待動物、看到路上的狗貓會去玩耍、看關於寵物的電影《忠犬小八》、《再見吧，可魯》等感人的電影也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諸如此類的條件。然而，也僅止於此。最特別一點是我近期比較有感的部分：毛小孩大部分都會比我們早離開世間。關於離別，以我對自己的了解，應該會走不出來吧。

與E一起買房子後，才認真地去思考自己是否有能力養寵物。E說能夠養隻寵物是他的夢想，雖然我沒有像他這樣的夢想，但那時候確實認為養隻寵物來療癒被生活壓力殘害的身心靈似乎是不錯的生活儀式。剛好菜鳥的朋友(沉兒與齊兒)，成為新手貓奴鏟屎官，受到他們每日被貓主子療癒的影響，我們也開始了解養寵物的益處與若要養的話，該準備的前置作業有哪些。

有此念頭後，開始爬文了解養狗養貓的差別有什麼。E與我其實對於狗的渴望還是比較高，看過聽過太多貓咪不親人且又很臭屁的事績，對於貓的印象並沒有太好。另外，E對於貓的眼神無法有喜愛之情，這部分我也挺認同的。貓的眼睛就是與生俱來的神祕感，看起來凶狠又可怕。但礙於我們工作白天都不在家，實在很難飼養狗。狗比貓咪更需要人的陪伴，聽很多人說狗若不帶出去散步或是陪牠玩，患憂鬱症的機率很高。不過在多次與沉兒齊兒的毛小孩相處後，對於貓咪的刻板印象有漸漸地被淡化，其實貓跟狗一樣，也非常可愛。

我們開始在社群的貓咪認養與寵物店的網頁中徘徊，期待可以找到有緣的毛小孩。社群中有許多幼貓領養的貼文，飼養條件複雜且嚴格，甚至有些需要家訪或是定期回報。詢問過幾次，後面都覺得與中途之家和愛媽的做法有些合不來。我們能理解大家愛護動物的心情與正義，但實在不想搞得這麼麻煩又多程序，最後直接放棄在社群中尋找有緣的貓咪。即便購買的方式養貓並不在我們一開始的計畫中，領養的過程又不是那麼容易，評估後，才往要不要購買的方向思考。然而，若購買的話，就會想選擇自己喜歡的品種和毛色，但貓舍、寵物店的價格總讓我們卻步。